沈邊兒 / 作品 《又愛又恨的姑姑》（鄒魯文學(xué)社601期）

運(yùn)河之古韻(運(yùn)河之古韻)

又愛又恨的姑姑

文 / 沈邊兒（江西九江市）

      在這個家里，我老公的姑姑可是個響當(dāng)當(dāng)?shù)慕巧哪切┦聝?，簡直比電視劇還精彩。聽說她兒子結(jié)了婚沒多久，就把老婆和老媽丟在家里，自己跑到外地去打拼了。這個姑姑在家里可是出了名的能干，家務(wù)活兒樣樣精通，但對她兒媳婦兒，那可就是另一個故事了。她那架勢，簡直就是家里的女王，說什么就是什么，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。而且，要是哪天她脾氣上來，那嘴巴就跟刀子似的，說出的話能戳人心窩子。

       還沒等孩子的笑聲傳遍整個家，這個家的平靜就被打破了，離婚的事兒像一片烏云壓在這家人的頭頂。就算是時間過去了那么久，姑姑對前兒媳婦的那股怨氣還是沒消，每次一提起她，姑姑那嘴就跟帶了刺兒似的，話里話外都是不滿，就好像要把那些舊賬一輩子記在心里似的。

       時間過得真快，轉(zhuǎn)眼間姑姑又有了新的兒媳婦，家里又添了新的小生命，一切看起來都挺好的?？删驮谝淮稳掖髨F(tuán)圓的時候，小家伙臉上那幾個蚊子咬的小包，竟然成了姑姑嘴里嘮叨不停的借口。她不停地抱怨：“你看，昨天在外婆家睡了一晚上，就給咬成這樣，一臉的紅包?！彼窃捳f得，就像是在責(zé)怪人似的，讓新媽媽感覺特別尷尬，好像在她眼里，哪怕是這么點小事兒，也是個大錯，不能原諒似的。

      這樣的生活，每一個細(xì)節(jié)都透露出一種壓抑的氣息，讓人不禁感嘆，在這樣的環(huán)境中，那些脆弱的心靈究竟該如何呼吸？

      沒想到，沒過多久，我就親身感受到了姑姑給我?guī)淼哪欠N壓力，真是讓人喘不過氣來。

       在那場本來應(yīng)該熱鬧非凡、笑聲不斷的滿月宴上，姑姑一出現(xiàn)就像是扔進(jìn)池塘里的石頭，搞得大家都不自在。寶寶身上的濕疹，其實就是小寶寶常有的皮膚小毛病，醫(yī)生也就是建議多涂點潤膚露啥的?？蛇@位姑姑，好像自己是個沒牌子的專家似的，一口咬定是我的錯，“一定是小陳吃了餅干，辣條之類的零食，這樣的零食上火，把火氣帶給孩子了”

       公婆站在一旁，臉上掛著那種禮貌性的笑容，讓人摸不清他們到底咋想的。我心里那個憋屈啊，一波波地往上冒，但在這種場合，總不能鬧得太難看吧，只好硬生生地把情緒壓下去，盡量和氣地跟姑姑說清楚。

      “姑姑，我真的沒亂吃東西，我一日三餐都是在家規(guī)規(guī)矩矩吃的?！蔽艺f。

       我老公也在旁邊幫我說話：“小陳真的沒吃那些容易上火的東西，醫(yī)生都說了，這就是一般的濕疹，很多小孩都會有的。”

       可姑姑就像沒聽見一樣，還是盯著我，好像認(rèn)定了我背著人在家偷吃似的：“小陳背地里吃的，你天天上班，你怎么可能知道她在家干了啥？”

       哎，簡直是氣得我五臟六腑都要翻江倒海了。這位長輩不僅對醫(yī)學(xué)一竅不通，還偏要擺出一副權(quán)威的架勢，對他人橫加指責(zé)，簡直是無知到了極點，惡意滿滿地踐踏別人的尊嚴(yán)。這種行為真令人無法忍受。

       就是那個平日里嘴巴跟刀子似的、總喜歡挑三揀四的姑姑，關(guān)鍵時刻還真挺讓人刮目相看的。回想起2020年初，她的孫女小寧跟著媽媽在武漢，這位姑姑不顧一切，單槍匹馬把小寧帶了出來。她的勇氣和擔(dān)當(dāng)，真的讓人不得不豎起大拇指，打心底里佩服。

      別看小寧年紀(jì)小，媽媽不在身邊，但她成長得可好了。瞧她那白嫩嫩、肉嘟嘟的小臉蛋，一看就是被照顧得很好。她穿的衣服總是整潔得體，顏色搭配得時尚又不失童真，走在街上總能吸引不少羨慕的眼光。小寧的性格就像陽光一樣燦爛，總是笑瞇瞇的，跟誰都能聊得來，而且特別懂得尊重人，見到長輩總是禮貌地問好。

      在學(xué)習(xí)上，小寧也是個小能手，字寫得工工整整，老師常?？洫勊W(xué)習(xí)成績在班級里也是數(shù)一數(shù)二的，同學(xué)們都愿意向她請教問題。她還特別有藝術(shù)細(xì)胞，最喜歡的就是畫畫，每次拿起畫筆都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，畫出的作品色彩斑斕，充滿了想象力和創(chuàng)造力。為了進(jìn)一步培養(yǎng)她的興趣，姑姑還特意給她報了一個畫畫班，讓她能夠接受更專業(yè)的指導(dǎo)。

      不得不說，姑姑在小寧的教育上真是下了不少功夫，從生活到學(xué)習(xí)，再到興趣愛好的培養(yǎng)，每一步都走得踏實而用心。小寧能有今天這樣的成長，姑姑的功勞可不小，真是讓人感慨，有時候親情的力量就是這樣默默無聞卻又強(qiáng)大無比。

      人的心思啊，真是彎彎繞繞，比迷宮還難琢磨。對自己家的娃，那是捧在手里怕摔了，含在嘴里怕化了，疼愛得不行。可一看到別人家的孩子，有時候就不自覺地開始挑毛病，搞得人家心里不舒服。你說這是咋回事呢？可能就是因為人嘛，總是有好有壞，感情和理智經(jīng)常打架。我們都想在愛和偏見之間找到那個剛剛好的點，既不傷害別人，也不虧待自己。這事兒，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。

        我總覺得姑姑的言語尖銳，為人敏感，絕不可能吃上一點虧。實際上，姑姑這一生的確經(jīng)歷了許多不易。

       我姑姑，她年輕時就跟姑父分開了，一個人拉扯著表弟過日子。想想在70、80年代，一個女人帶著娃兒，那得多難啊。為了養(yǎng)家糊口，姑姑就在外面租了個小屋，開了個麻將館。每天早上開館，中午還得管一頓飯。姑姑做飯的手藝可不是蓋的，尤其是她做的拌牛肉，那叫一個絕。先用高壓鍋把牛肉燉得爛爛的，放涼后切得稍厚一點，再配上新鮮的香菜、蔥段、姜蒜末，淋上香油和辣椒面，最后一拌，那個香味，嘖嘖，真是讓人直流口水。因為飯菜做得好吃，加上姑姑口才又好，店里的人氣旺得不得了。就這樣，姑姑靠著自己的努力，把表弟養(yǎng)大成人，考上了大學(xué)，還有了一份不錯的工作。姑姑真的是個聰明能干的女強(qiáng)人，也是個讓人敬佩的好媽媽。

       后來，表弟成家立業(yè)了，姑姑就開始幫著兒媳婦一起帶孫子。說起帶孩子，姑姑那可是高手中的高手。夏天熱起來，她就著手給孩子戒尿布，效果好得不得了。每隔十五分鐘，她就能準(zhǔn)時把孩子抱去廁所，小家伙很少會在褲子上留下痕跡。而且，孩子被她帶得白白胖胖，身體結(jié)實得很。姑姑的能力真是沒得說，堅強(qiáng)又能干，讓人看了都忍不住羨慕起來。

       姑姑這些年，差不多把自己的時間和精力都投在了家里，現(xiàn)在年紀(jì)大了，她也想有點自己的小日子。這不，前幾年她迷上了跳廣場舞。每天吃完晚飯，收拾妥當(dāng)，她就準(zhǔn)時下樓去跳舞。你別說，姑姑腦子靈光，記性也好，那些復(fù)雜的舞步和十幾首歌，她學(xué)得飛快，沒多久就跳到了隊伍的最前面。她身段保持得好，跳起舞來那叫一個婀娜多姿，動作輕快，看著就讓人心情舒暢。后來聽說她和舞友們一起參加了南昌市的廣場舞大賽，甚至還跨省去比賽，生活過得那叫一個豐富多彩。姑姑就是這樣一個人，對生活充滿期待，熱情似火。她獨(dú)立，她堅強(qiáng)，有時候說話尖酸刻薄，但同時又熱情大方，真是讓人又愛又恨。

作者簡介：

     江西九江一寶媽，上過大學(xué)，現(xiàn)在在家閑來無事，寫寫自己身邊的事情。（主審：朱麗茹）